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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瓦克正要反驳,但德鲁介入平息事态。
“静一静,女士们,事实上,我看不出其他方法来,如果没有一个既定的理论,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但在物理实验室中哪来的碘化铍?”
没有人回答,但是布莱斯把剩下的杯子带走了。那天早上她带了两个杯子来这里开会,本打算将它们拿到自己的实验室进行一些例行实验;所以暂时搁在这里的架子上。昏厥和随后的活动,物理实验室和她办公室之间的交换样品,使她完全忘记了碘化铍。
第十章
马龙很幸运。
在其他的物理和电子工程实验室发现了制作第二台机器的许多必要材料。 其余的是从距离大学不远处的供应商那里采购的,骑自行车便可到达。
一切都在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里,重量几公斤;因为已经中午,他就到大学的食堂吃饭,盒子带在身边。
像每天一样,食堂的午餐也是他与夏琳会面的机会。一看到他的那个盒子和气喘吁吁的表情,她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与约书亚这几天的奇怪行为有关。
那种神秘,内心的紧张,尽管他极尽努力隐瞒,但仍昭然若揭,越想越觉得男友必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此机密甚至不能透露给她。
她想逗他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语气故作着急。“我有点担心你,约书亚。你不多说话,不再谈论你的学习,甚至不再来房间看我!”
“哦,呃,对不起,亲爱的,”马龙试图哄骗她,“我正在准备一个装置,有点复杂,最近非常忙于这一点。”
“所以你没有时间陪我。”她酸溜溜地说。
“不,不!”男孩赶紧安抚她。“只不过这涉及一个非常微妙的实验,···”谨慎地环顾四周,“你是唯一一个我试着说知心话的人。如果一切顺利,我将在研究中取得谁都比不上的成功!”他窃窃私语道。
他没有撒谎,也没有透露机密信息。很清楚自己在作什么,同时也希望让她满意。
“啊,就这样,那么。”夏琳故作轻松地回答。马龙对她来说犹如一本打开的书,她有一种自然的本能感知谎言。此外,学习心理学,她接触过面部表情微观研究,热情如此之高,在院系的规范课程之余,她独立进行研究任何能得到的材料。她清楚地看到,马龙的心中有一件大事,但又不希望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可以成就辉煌的研究能解释的,一定还有更多。这让他坐立不安,同时又为之兴奋。如果他不愿或不能告诉她真相,那这一定是非常,非常秘密的。
“那么约书亚,那就好。” 她大言不惭地撒谎。
马龙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重新开始吃饭,以为自己已经脱险了。
夏琳用一个美丽的笑容稳住他,然后大块挑起沙拉吃起来。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亲爱的!’她对自己说,并开始制订一个计划,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真的受不了男友藏着她什么东西。
第十一章
马龙在一点钟吃完了东西,对夏琳说了再见,然后去了实验室。
在路上遇到了布莱斯教授;她表情严肃,当自己试图与其打招呼时,她似乎没注意到他。
刚走进门口,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严重的事情。教授衣服脏兮兮的,实验室一片狼藉。
仍然被酸液侵蚀的金属发出刺鼻的烟味。用餐区已经支离破碎,很多设备出现无法修复的损伤。幸运的是交换器依然完好,多亏了挡住爆炸的壁橱。
他注意到弥漫着的不满情绪,最重要的是真生子和诺瓦克之间明显的一种敌意,她们彼此怒视。
看到他进来,德鲁说道:
“发生了一次爆炸,马龙。”教授神情凝重地解释。
德鲁讲述了早上发生的事件,以及最后的事故。马龙越听越担心。
“教授,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的每次交换我们不会知道哪里将是B点。”马龙显得恐惧。“这太危险了,我想。我们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暂停了,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时,德鲁指着自己和同事说,“我们都需要休整和吃饭。你找到材料了吗?”
马龙点点头,把盒子放在附近的一个柜台上。
“很好,马龙。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教授。”
“很好。你在这里守着。我们要休息一下。”他叫其他人。“先生们,大家都同意休息吗?”那些人起劲地点头。“好吧。我们回这里来,在···”看着时钟,“在四点钟。”
教授们出去了,只剩下马龙一个人。
他试图收拾一下,但不好下手。他打开窗户,让气流进来驱散残留的烟雾。 戴上手套,借助扫帚和簸箕收集他能找到的所有碎片。较小的可能楔入了家具的空隙和房间里最难够着的角落;除非拆除一切把实验室翻个底朝天,否则它们不可清除。那些碎片将会在未来的岁月中被发现,有时候会有一些清洁工和来到那里的学生碰到它们。没有人会知道如何在这么隐蔽的角落能找到被腐蚀的金属碎片和熔化的塑料块。
一些碎片最后永远不会被找到。它们会成为建筑的一部分,秘密实验的一处无声遗迹,但那是科学进步的一个里程碑。
完成清理后,马龙用粘上清洁剂的湿布把实验台擦得闪亮,然后将采购的材料放在上面,将其排列整齐并按类型分类。但是少了德鲁准备的手工部件。
从桌子上拿过来一台与实验用相似的电脑,把它放到干净的柜台上,然后安装了相同软件。最后导入在发现的那晚保存在光盘上的参数。
他看到黑板上挤满了方程式,奇怪的表格和图形,直觉感到,它们试图描绘时空扭曲的可能构型。他试图遵循推理的思路,但发现自己尚不足以理解一切。他知道出发点当然是广义相对论,但演绎过程对他来说是模糊不清的。有不少修改的地方,由此感觉到这些奇才为参透现象的本质而作的艰苦努力。他可以明确区分出三种不同的笔迹,完全随机地交织在一起。一个人的直觉是其他人陷入困境时的出路,黑板上的工作清楚显示三位教授联合自己的才能,以获得一个超级头脑,没有一个想要压倒对方。
这就是团队研究的真正精神,马龙很高兴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当真生子和小林到达时,他还在看黑板。他们用日语绘声绘色地说着,对马龙来说完全听不懂。但从声音和手势来看,他似乎明白真生子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某事,而小林则试图劝阻她。
看到他时,他们停止争论。
“哦,嗨,马龙君。”小林问候。“嗯,你带来了第二台机器的材料吗。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制作了。稍后继续进行实验。”有所强调地说完了,直视着马龙的眼睛,重点指出‘稍后’。
女孩做了个鬼脸,去拿她的讲义,里面包含了机器的设计。
马龙采购了各种类型的电缆,螺钉,螺母及许多不同的安装配件,然后在柜台上摆开了必要的工具:钳子,螺丝刀,剪刀,刀具,还有电钻。
他和小林开始为支撑板钻孔,而真生子给出了尺寸上的指导。然后他们安装形成设备骨架的支柱。将一些组件连接到柱子上,并将其固定到板上的接线盒。他们非常小心地准备了螺线管,螺线管与由两个相对的板组成的电容形成了谐振电路。电容的间距通过千分尺螺丝调节,调到三毫米,这是原始机器的电容校准值。
每个阶段的组装完成之后,真生子检查所有的连接和校正是否与设计完全一致。
然后他们在支撑板上安装高压变压器,并将其连接到接线盒和螺线管。
在实验期间变化的参数作用于变压器产生的电压,电流和波形,因此需要通过通信电缆与计算机连接。
在固定两个电离栅格的支撑架时,德鲁到了,紧随其后的是诺瓦克,舒尔茨和卡马兰达。
“我看你们已经做出来了。 恭喜!”德鲁看到工作进展时说。他拿起一个盒子交给马龙。这是今天早上我做的部件,不过仍然缺少点A板和次级板。”他不确定地看着小林。
日本人严肃地回看着他。
“两台机器必须完全相同,德鲁君。”他重申道。“如果它的性能与原始机器相同,那么我们将会知道交换效应是一个科学事实,可重现和可重用,否则您将需要忘记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
挪威人,印度人和德国人已经在黑板旁,都集中在一个特定的方程上。
德鲁明白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他到机械工作台准备那两块板。
当把它们交给小林和他的同伴时,他看到一切都已就绪。真生子正在指导马龙调节微米
级的间距。
“再来一点···再···不,过了!”日本人用数字千分尺测量电离栅格之间的距离。 “稍微返回一点···稍微···再来···再来一点! 只是一点点,只要···小心···停!”
马龙立即从微调上撤回了他的手,不再碰触。
真生子站起来,深呼吸,然后靠在柜台上重复调节,使其与设计一致。
“四百三十微米。完美。固定螺钉。”
马龙伸开又合上几次手指,以放松紧张的肌肉,然后慢慢地靠近千分尺螺丝,摒住呼吸,不要引起手上任何不必要的动作。以最大的小心拧紧螺丝的同心环。然后他回头看了看真生子。
日本人没有从千分尺那里移开眼睛那怕一会儿。
“好了。”她严肃地看着仪表显示说道。
然后看着德鲁。
“依我们的判断,”她重新看着小林,他点了点头,“这个调节可能是设计中最关键的。激活交换产生能量期间,出现特殊的电离场,触发对周围空间的连带影响,这与点A板耦合,主级板和次级板,并以某种方式触发交换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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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微米是毫米的一小份。 1微米= 0.001毫米。 1毫米= 1000微米。
“计算机指示高压变压器产生周期为半秒钟的能量脉冲。”小林继续说。 “我们已经观察到,改变时间参数对操作几乎没有影响。始终以相同的方式产生效果,条件是周期至少为十分之二秒。大于此阈值不会显示交换结果的变化。 我们认为当设置为最小周期时,栅格电离场达到最佳强度,K22 设为1123,08V栅格距离设为437微米。其他系统设置会改变交换的大小和形状,把次级板移到本实验室后,目的地坐标新点B需要重新开始实验。”
“好吧。”德鲁严肃地点点头。“我们继续。”
他们安装了板A和A2,次级板被称为A2,而真生子检查了所有的连接和设置。
马龙在计算机前坐下来,启动了所需的程序,并尝试与变压器通信。它工作得很好,然后转向其他人,一副询问的样子。
德鲁如坐针毡。测试第二台机器 一切都准备好了,但他真的害怕交换可能发生在一个人的体内。这将是一场灾难,是他职业生涯和科学未来的悲剧。更别说受害者,和真理。
小林看着他,就像武士看着一个为了荣誉自杀而犹豫的同伴。德鲁感到朋友的蔑视,但他不能克制。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担心,而是为所有其他人害怕。
真生子将拳头叉腰,歪着脑袋,开始侧身看他,有些懊恼,等待着。
马龙紧张地看着他。
德鲁有些犹豫,不确定,但终于决定了。
“好吧。”坚决地说道,“ 我们来试试吧。”
真生子走到电脑前,意味深长地看着马龙。他心领神会,马上站了起来,甚至有些为失去这个责任而轻松。
“一个样品,谢谢。”干巴巴的声音说,就像鞭打富士山顶的冷风。
德鲁看看四周,然后选了一个小玻璃棱镜,并放置在主级板上。
真生子看着小林,他最后一次观察设备,确保一切正常,然后点点头。
日本人将手指靠近开关,目光转移到样品上,试图按下按钮,这时诺瓦克的一声尖叫声立即阻止了她。
“停!”她尖叫着跑向柜台,紧随其后的是舒尔茨和卡马兰达。
“不要激活机器! 停下来。”她激动地命令道。
真生子把手从键盘上移开,带着恨意瞧着诺瓦克。
“我们弄明白了坐标的问题。”挪威人继续说道。根据一个数学函数,这将与主级和次级板之间的距离直接相关,随后再仔细讨论,但问题是我们认为这与普朗克长度
有特殊的关系。
德鲁惊讶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一些不祥的参数会影响到目的地坐标,但是如果它们被设置为非常准确的值,并且根据定义巧到好处地组合起来。”诺瓦克洋洋得意地宣布。“直到今天早上目标区一直固定在布莱斯教授的办公室,仅仅是由于A点和楼上的次级板之间的距离没有被适当的参数组合所修改。您安装新的小型次级板后实验可以起效,只是板之间的距离缩小,交换的目的地也相应接近。 我们得出一个可以解释这个行为的近似函数。对所有人来说幸运的是,在实验中您还没有找到关键组合。有三个参数,K9,K14和R11,三元组。点B的变动仅与板A和板A2之间的距离相关,被刚刚提到的函数校正,可以是任意空间的位置。当我说任意的时候,意思是‘任何地方’。”卡马兰达和舒尔茨用力点头。
“您是说···”德鲁结结巴巴地问。
“我的意思是,亲爱的德鲁教授,通过设置三元组,我们可以把B点放在已知宇宙的任何位置。”诺瓦克说完了,神情昂扬,目光炯炯。
德鲁面有紫色,在科学家的解释中,他一直摒住呼吸,现在有些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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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普朗克长度等于1.616199(97)x 10 ^ -35米,是自然界中最小的可测量长度。据信达到这个数量级时时空可能具有泡沫结构,或者可能是离散的,这意味着它们将超越连续体的概念。